上头の产物
大概是沉默寡言干实事儿的靠谱的老妈子型攻×碎嘴子逞强觉得自己是攻但实际上是受的糙汉受。
1
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。”郑鹤端着酒杯的手在抖,他强装镇定,举起杯子一饮而尽,看向咕噜的目光闪烁。
他是有一点说不出的期待的。
他一直不说是因为觉得不道德。
人好好的一青年才俊,日后肯定是要结婚生子,那日子一定是顶天美满的。
自己掺和什么?真和一直这样想,就一直以兄弟相称就挺好。
咕噜推一下眼镜,遮挡翻白眼的动作,“我说,我喜欢你。”
见他不说话咕噜继续说道:“行啊,你之前和我说过,现在装作失忆?”
“不是,我真不记得了,我什么时候说过啊!”
咕噜叹一口气,“你喝多我送你回家内回。”
“具体一点,是哪回?”
郑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是嗜酒的。
哥们儿聚会喝得兴起,超了量会断片。
所以说,喝的次数多了,断片的次数也多,他真的好奇是哪次。
“啧,现在是哪次说的事儿吗?”咕噜把他手里的酒瓶子抢过来,“别喝了你。”
郑鹤叹口气,坐在椅子上后仰,“那是什么事儿啊,你觉着应该是怎么回事儿,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别搁这儿和我兜圈子。”咕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,目光是真和没见过的锐利,“就一句话的事儿,愿不愿意?”
“不是,你再好好考……”
“愿不愿意?”
天注定逃不掉。
“那就凑合呗。”
咕噜扳过他脸,迅速地尝了一下啤酒味的唇,“凑合nm凑合。”
2
郑鹤,回想二人的交集,有些奇妙。
郑鹤小时候是城里乡下两头跑,乡下寄托着的是他的快乐童年。
招猫逗狗,作为孩子王带头闹事儿,虽然因为过于顽皮总挨打,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快乐占绝大部分。
那是他最释放天性的时候。
咕噜那会也在乡下,因为差的太多,身为孩子王的他不稀罕去找他玩儿,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孩。
哪成想大学的时候能碰见他啊?
那是一次线下漫展qq群亲友面基,郑鹤屁颠屁颠就去了。
好家伙,大伙儿一聚头,还没自我介绍,咕噜就认出了真和。
“郑鹤。”是变声期末期的男孩声音。
郑鹤循声望去看见了男孩,身上还穿着校服,上面写着“第四中学”。
初中生?郑鹤看过的番比咕噜吃过的盐多,很快就接受了人群中有个小孩。
但是,这小孩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啊?
“我是咕噜。”
自报家门。
嚯!郑鹤一拍脑门,这不是以前村里的小屁孩吗?都上初中了!
“啊,咕噜,弟弟。”郑鹤勾住他肩膀,“老乡。”
就此之后,二人就算是从新接上了联系。
并且因为爱看动画片二人关系也更加亲近。
颇有那么一点忘年交的感觉。
所以说有些东西他就是上天注定的。
3、
忘年交嘛,不过是他大学他初中,他毕业上班他才上大学。
那应该是2015年,郑鹤大学毕业找了个工作,工资不多,就两千多块钱。
除去房租根本不剩啥。
那郑鹤也惦记着咕噜,毕竟这个老乡弟弟和自己满打满算也是认识二十多年,是身边数得上号的兄弟。
午夜霓虹灯下,略显油腻的板凳被镀上蜜蜡色的光,咕噜替郑鹤铺好垫子才坐下。
“叫我出来干什么?”
咕噜宿舍有门禁,除了周六日郑鹤一般不会叫他出来。
“这不是今儿发工资嘛。”郑鹤把两提留啤酒放在地上,啤酒瓶子乒乓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知道咕噜不怎么喝 ,这些也都是为自己准备的。
一醉解千愁嘛!
咕噜从郑鹤略显迟钝的动作喝不自然的神色中看出了不对劲,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
“我辞职不干了,”郑鹤打开一瓶啤酒发出响亮的嘭的一声,“没劲。”
“等你吃不上饭就不会没劲了。”咕噜端起杯子喝了两口,忒苦,和郑鹤认识这么久出来喝了这么多次酒也还是不习惯这股苦味儿。
郑鹤摆摆手,“不说这个,主要是来请你吃个饭,以后可不一定能请上了。”
咕噜轻飘飘恢复一句,“你放屁,50块钱的铁板烧请不起?”
“请不起。”郑鹤摆出无所谓的姿态,酒瓶在他手中反光。
“那我请你,成吗?”
“哈哈哈哈,”郑鹤傻笑,“成。”
折射着路边灯光的镜片后面是咕噜迷蒙的眼神,他什么时候能答应自己答应的这么干脆呢?
郑鹤辞职后没在去找工作,实实在在的消沉了一阵。
也算不上消沉,更准精确地说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,没日没夜的pia本走戏。
睁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找酒瓶,咕噜来看过他几次,每次去都会给他带些吃的,顺带着把垃圾带下去,拯救一下本就逼仄的房间。
“你这纯纯老妈子行为。”郑鹤打趣,他看着咕噜的背影心生感概,挺好一小伙儿。
咕噜忍了忍怒气,郑鹤这么作贱自己的身体,还满不在乎的样子,让人想给他两拳。
可是哪里能真下手呢?
顶多语言攻击一下。
“你就摊着吧,我走了,待会儿还有课。”
“行,那我不送你了。”
咕噜嘴里叨叨咕咕,“我齐你送?”(齐,云南方言,意思是我用得着你的意思,总感觉放进来很贴)
4、
要是逼郑鹤回忆咕噜对他“含蓄的爱”,郑鹤还是能想起来几分的。
哪有人如此乐意做工具人呢?
甚至乐此不疲。
从两人住到一个小区后,咕噜的工具人属性逐渐显露。
真和去他家蹭饭撸猫,他来郑鹤家陪他直播玩儿恐怖游戏。
可不是郑鹤胆子小,他说是因为晕3D。
“你这,”咕噜把凳子往前窜,不动声色夺过郑鹤手里的鼠标,“我来吧。”
于是乎画风就转变为咕噜一顿操作猛如虎,郑鹤躲在他身后解说,还不能长时间看屏幕。
他害怕一惊一乍是真,晕3D也是真。
游戏结束后郑鹤通常会留下他吃饭。
亲自下厨,别人少有的待遇。
还有郑鹤实在懒得动去小区外面取快递,一个电话叫走咕噜,不仅最沉的机箱是咕噜拿的,甚至家里的纸壳子还得上他捎带下去。
咕噜觉得自己憋屈,自己这么多年,怎么干的事儿还是一点没变啊???
纯属于是没有感情的捎带机器。
当然,偶尔也会捎带人。
半夜心脏难受,不肯叫家人。
不仅郑鹤记得,咕噜也记得。
那是个冬天,咕噜接到电话随便披了件衣服,冬天的北京还是很冷的,但那天他完全不记得冷。
只是心跳波普逐渐畸形,曲线贴合路上的崎岖。
他记得郑鹤惨白的脸,还有逞强。
“应该没什么大事儿。”
咕噜能听出来他呼吸不顺畅,“闭嘴吧。”
一会儿是难受得挺不住了,一会是没什么大事儿。
既然叫了他就应该是认为他有承受能力和消化能力的吧?
到了一楼咕噜背着他到车上,替他系好安全带。
郑鹤也不记得那次有多冷,只记得咕噜的手是冰的。
人紧张的时候血液会回流。
而这些细碎的,能想得起来的,还有那些融入日常想不起来的细节,如同细线一点点编织成网,网在一点点包裹住他。
而织网者十分有信心,网中人是逃不掉了。
5、
郑鹤也知道自己跑不掉了。
谁能拒绝一个口嫌体正直的踏实做事的男友呢?
可是要知道,咕噜可比自己小五六岁呢。
这到手了,啊,不,在一起了,不得彰显一下自己的男友力?
顺便,真的是顺便在彰显一下自己的ID,“大总攻”
在一起后咕噜来郑鹤家的频率也直线升高,郑鹤直播他就坐在后面做点什么。
虽然更多时候是被拉过去一起直播。
“才发现你这名儿。”咕噜早就知道这个ID,嘴边的笑意越发明显,声音极小,似是吐槽,又似有意让郑鹤听见,“你哪是啊?”
郑鹤一脸不可置信,“怎么不是了?”
“让大家评评理,我们两个谁更攻一点啊?”
弹幕清一色是咕噜。
虽然咕噜声音听着比郑鹤生涩不少,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
咕噜看起来怎么都比郑鹤靠谱。
6、
郑鹤怕虫,虫就像是他的什么奇怪的开关,咕噜早就知道,并且因此还尝到了许多甜头。
半夜郑鹤做饭发现一只大蛾子,几番斗智斗勇把蛾子困在了纱窗与窗户之间。
发完微博吐槽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咕噜。
告诉吧,显得自己太怂,不告诉的话,自己的倾诉欲望已如洪水猛兽。
电话还是打了。
一接通咕噜就听见郑鹤略显委屈的声音,“我和你说,我的天呐,我刚刚做饭厨房不知道哪儿跑出来一只巨大的蛾子!真的巨大!吓死我了。”
“现在呢?”
“被我困在纱窗和窗户中间了,我不敢动,我怕它出来,我饭还没吃呢。”
“行。”
郑鹤缓和过情绪后没心没肺地吃着饭,手机呼吸灯闪烁,一看是咕噜的消息,“开门。”
他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,慌张地去开门,“emmmm。你怎么来了?”
咕噜随手摘下他嘴边的饭粒,转身轻车熟路到了厨房,“来给你报仇来了。”
大蛾子的尸体被裹在纸巾里进了垃圾桶。
大蛾子:来个人吹唢呐给他俩助助兴。
平时在一块的时候郑鹤觉得和没在一起没什么区别,该怎样还是怎样。
只是他低估了咕噜的心思。
咕噜时不时特淡定的地和他说他身后有虫,郑鹤一般情况都会弹射起步到他身边,在他面前转圈,“哪呢哪呢?我身上没有吧?”
有时候是真的,有时候是假的,只不过郑鹤还没有抓到过假的时候。
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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